美國近三分二青少年使用TikTok 專家指死亡演算法針對性散播負面內容 令青少年對社會絕望

《彭博》一篇評論引用一宗一年前發生的青少年Chase Nasca自殺事件,指出TikTok的FYP「死亡演算法」為無數青少年帶來焦慮和絕望,除了令年輕人對人生及社會感到無助,最終更引向毀滅性的自殺行為。又誤導許多用家,特別是心智未成熟的年輕人,作出各式各樣危險的「挑戰」。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的數據顯示,在2021年近四分之一的青少年表示他們曾認真考慮過自殺,比例是十年前的兩倍。

Chase去年有一天突然走進有火車高速行駛的路軌上被當場撞斃,其父母事後翻查私人電話時發現兒子的TikTok「For You」推薦影片中充斥著鼓吹或暗示自殺的短片,有一段影片中表示:「將痛苦驅走,死亡是禮物。」懷疑兒子被TikTok演算法推薦的影片洗腦,萌生自殺念頭。Chase死前曾向好友傳送短訊稱:「對不起,我無法再承受了。」

Chase父母提起訴訟,訟書中指控TikTok:「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用戶參與度並增加利潤,TikTok創作或共同創作了此類(自殺)內容,並故意針對美國兒童提供暴力、危險、極端和心理不安的內容,讓他們無法抽離。」

Chase母親受訪時表示每次打開兒子的帳號,都會發現源源不絕的有關抑鬱、分手、死亡和自殺的負能量短片。訟書中又稱,Chase並沒有主動搜尋暴力內容,但因其用戶年齡成為TikTok演算法的目標,因此「每天幾個小時」推送著令人沮喪和以自殺為主題的短片。

TikTok 表示無法對未決訴訟發表評論,但發言人稱「公司致力於保護用戶,尤其是青少年的安全和福祉」。

Chase的案件成為早前美國國會質詢TikTok CEO周受資的案例之一,成為TikTok除美國國安問題以外,針對未成年人散播有害資訊的重要證據之一。有國會議員在聽證會上質問周:「你會希望你兩個孩子觀看這些(短片)嗎?」

據TikTok稱,現時有1.5億美國人使用該軟件。而根據《時代》上月報導,美國有近三分之二的兒童和青少年都有使用TikTok,其中16%更表示他們「經常使用」,而每天平均使用時間更超過91分鐘甚至更多。美國心理學會和其他權威機構就認為,社交媒體與抑鬱、自殘和自殺之間存在高度關聯性。

TikTok近年不間斷地傳出因散播各種怪異挑戰而導致用家死亡的新聞,數天前美國就發生一宗13歲男童參加「苯海拉明挑戰」,吞食過量抗敏藥體驗幻覺但最終死亡的案件。

TikTok的影片推薦演算功能最初由字節跳動自家工程師研發,但自2020年開始,TikTok內部開始有員工對該功能提出隱憂,認為該演算法令Z世代用戶源源不斷地接收到負面和美化自殺的短片。評論中更提到,有員工反映TikTok一直在審查一些正面的影片。

為了解TikTok演算法,《華爾街日報》2021年曾創建百多個機器人帳號進行一項調查,結果發現,其中一個定為專門觀看負面影片的帳號在36分鐘內,被推薦的影片超過93%屬負面情緒。TikTok就反駁,《華爾街日報》的機器人並不代表人類行為,用戶亦可通過點選「不感興趣」按鈕來減少不喜歡接收的內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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