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如何利用香港經濟救俄? 分析指「聯繫匯率」將成「武力攻台」與否的關鍵預兆

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,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對俄羅斯制裁不斷升級,俄羅斯在經濟上日漸向中國靠攏。人民幣在國際市場屬非自由流通貨幣,中國要從經濟解救俄羅斯必須依靠港元。美元在加息潮持續飇升,聯繫匯率制度下港元隨之強勢,加上美元是國際主要流通貨幣,因此港元能在俄羅斯被制裁後提供經濟緩衝。國安法實施後,有指中國一直希望取消「聯繫匯率」,減少美國對香港和中國的影響性。有專家分析指,中國目睹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飽受制裁,深明若然攻打台灣必受同樣遭遇,屆時「聯繫匯率」會成為中國攻台的絆腳石,中國若然要一圓「統一夢」先要解除聯繫匯率制度。

在西方國家制裁下,俄羅斯加速去美元化,轉移依靠人民幣。俄羅斯當前的石油出口採用人民幣支付,同時亦接受以人民幣進行煤炭交易。另據莫斯科交易所最新統計, 10 月 3 日至 4 日,人民幣兌盧布交易量首次超越美元,成為該交易所交易量最大的外幣。截至 2022 年第二季,人民幣在全球外匯儲備雖排名第五。然而實際佔比只有 2.89% ,而首位的美元佔 59.53% ,兩者差距大相逕庭。因此,當港元與美元仍然掛勾便等同於憑藉「人民幣/港幣常備互換協議」將手上的人民幣換成美元,讓人民幣變成自由流通貨幣。

中國雖多番提出「人民幣國際化」的目標。實質中國並不樂見人民幣能夠完全開放,只因擔心會被外力所影響,因而於 2003 年在香港成立「人民幣離岸中心」,透過合格境外機構投資者計劃( QFII )、人民幣合格境外機構投資者計劃 ( RQFII )、基金互認安排、滬港通、深港通及債券通等「互聯互通」成為人民幣最大離岸市場。今年 7 月,香港金融管理局(簡稱「金管局」)與中國人民銀行(簡稱「人行」)簽署「人民幣/港幣常備互換協議」,將貨幣互換升級為常備互換,即無限期延續,且互換規模由原來的 5000 億元人民幣 / 5900 億港元,增加 60% 擴大至 8000 億元人民幣 / 9400 億港元,等同人行直接從金管局手中換取 1200 億美元,變相換走 ¼ 香港外匯儲備。 

今年 2 月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,因而受到西方國家制裁。同時,中國成為俄羅斯最重要的經濟補給。例如為遏制盧布貶值,俄羅斯購買價值 700 億美元的人民幣為「友好國家」貨幣、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和中方決定以 1:1 比例的盧布和人民幣結算天然氣費用等,令人民幣在國際上增加使用性。外匯增加以及熱錢流入,人民幣流動風險自然增加。 7 月所簽署的互換協議,正能夠將人民幣風險轉嫁到港元。

經《同文》訪問匿名的香港金融機構首席分析師認為,人民幣可以透過港元打破經濟學上「不可能的三位一體」:「共產黨放棄了資本自由進出( Capital mobility ),以換取固定匯率( Exchange rate )以及獨立自主的貨幣政策( Monetary policy ),然而他們一直很想讓人民幣國際化,同時又怕自由流通後,假如有一日中國要攻打台灣,會像俄羅斯一樣受西方制裁,人民幣會出現前所未有的貶值壓力。既要避免貨幣危機又要滿足到人民幣走向國際化就需要港元,港元與美元有聯繫匯率。同時,香港過去為三大金融中心之一,國際流通性與影響力難以消除。人行只要透過互換協議將人民幣與港元對調,人民幣的流動性隨即加強。最重要一點美元儲備亦是中國一直虎視眈眈的資金。在疫情與俄羅斯緊張局勢之下,中國經濟一直衰退,互換協議可以使中國光明正大地挪用儲備,挽救中俄。」

不能動用聯繫匯率的美元儲備,香港市民亦不願意中國利用香港儲備北上作極權的救命稻草。然而,在極權之下香港人只能看着事情發生。雖然港元與美元掛勾對中國貨幣政策上有利,理應不會主動作出任何影響聯繫匯率的行為。他卻另有見解:「從經濟上而言,聯繫匯率並非固若金湯,二十大在即。若然習近平成為首個連續三屆當選『國家主席』的領導人,繼續集黨、政、軍大權於一身,他一定渴望得到台灣。他亦知道俄烏戰爭持續下去,將會是他唯一一個可以出兵台灣的時機。假如俄烏戰爭持續、南北韓局勢突然又緊張,中國必然攻台。因大家都對美國能否同時在遠東地區控制三條戰線成疑,然而在出兵前為求減低美國對自己影響力。中國一定會設法把聯繫匯率解除。當解除機制,就代表中台終須一戰。」

聯繫匯率制度行之有效,假如脫勾港元必受衝擊,要保護港元就一定要與其他國際貨幣「掛勾」。該名分析師認為:「中國不會希望港元與人民幣『掛勾』,因為會令人民幣難以控制,『掛勾』其盟友貨幣如盧布,又不見得有所幫助。俄烏戰爭前,最大機會取替美元『掛勾』的是歐元。畢竟,歐盟親中的都不少。戰爭爆發後,歐洲多國對中國立場改變。因此,『換勾』已變得毫無意義。有一種可能性:港元與美元脫勾後完全獨立,原來的儲備因脫勾而空出。『南水北調』成中國抵抗國際制裁儲備。港元因脫勾失去國際價值名存實亡。」

二十大召開在即,國際紛紛把重點放在習近平能否在修憲後成為首位「國家主席」的領導人。習近平作風一向漠視經濟以「大統一」為最高目標,上月中國把台海軍演恆常化後更明顯把香港推到風浪尖。可見中國假如攻台,絕不會讓香港隔岸觀火,甚至要香港站邊。縱然香港人不想站在極權的陣營,中方亦會強迫香港人站在自己的一方,彷彿要把香港當成國際間的人質,以及希望破壞台灣與香港的友好關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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