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效「反送中」 中國人「翻牆」使用TG、Twitter散播示威資訊

中國素稱「牆國」,極權長期鎖網,那近日「白紙革命」在全中國乃至世界各地燃起,異議資訊到底是如何傳播?有示威者表示,他們受2019 年香港抗議活動啟發,正嘗試通過VPN瀏覽被中國封鎖的約會APP和社交媒體平台逃避審查,以散播他們的反抗和示威策略,如同當日香港「反送中」以及近年多國的社會運動一樣。這是一場人民與公安的「貓捉老鼠」高科技遊戲。

有中國社交媒體用戶說,自上週抗議活動開始以來,反對嚴苛防疫政策的影片、圖片和賬戶開始湧入受嚴格審查的中國網絡,示威者會趕在審查人員「404」內容之前將它們保存並轉載到外國平台。

示威浪潮導火線是新疆烏魯木齊市發生的10死9傷致命火災,當局否認防疫封鎖導致死者無法逃離的指控,但事發後多段影片被發佈在微博、抖音和小紅書等社交媒體上。審查人員試圖迅速刪除它們,但它們不僅被下載並轉發到中國社交媒體上,更被轉發到在中國被封鎖的 Twitter 和 Instagram 上。

而自從這些消息在中國流通後,全國多個城市的居民和學生開始組織了自己的集會,並將他們這些集會投稿至網上,造成蝴蝶效應。按照時序,烏魯木齊市是最先在25日開始抗議的城市,其後南京、上海等地在26日亦相繼開始出現手舉白紙的示威活動。

一如既往,中國官方媒體沒有報導抗議活動,政府對事件也只低調表態。中國外交部29日在記者會上被問及抗議活動時表示,中國是一個法治國家,公民的所有權利和自由都受到保護,但必須在法律框架內行使。

《路透社》觀察,抗議者最常用受到高度審查的微信進行交流,他們會以低調及加密形式發佈異議訊息。集會地點會通過極有限的資訊、僅有地圖坐標,或者透過模糊的圖片傳達。

一名參加了在北京舉行的秘密抗議行動的示威者說:「我是在 27 日早上得到這個秘密線索的:『11 月 27 日,9 點 30 分,烏魯木齊駐北京辦事處。』」

許多人依靠虛擬私人網絡(VPN)來「翻越」中國的網絡防火牆並使用加密網絡傳遞資訊。而社交網絡中就採用了一種「去中心化」模式,有人說這種模式是受到 2019 年香港抗議活動啟發。

一位北京示威者以安全為由拒絕透露姓名,他表示中國人們建立了 Telegram 群組來分享他們所在城市的訊息,他們又使用約會APP的聊天系統,希望可以避開審查。甚至有平台介紹國安「約談」應對技巧、製作燃燒彈方法、預告襲擊上海警察等資訊。

然而在中國,使用VPN是非法的。在示威中公安會隨機抽查群眾電話中是否有安裝VPN和Telegram等程式並勒令刪除,甚至要求寫「悔過書」承諾日後不再使用。

除了「翻牆」,人們還試圖通過模仿愛國文章或空白的帖文來避開審查。而空白帖文同時意指示威中的白紙抗議。例如一篇出於26日,題為「好好好好好好好…」的微信文章,通篇重覆「好」、「對」等單字,被指暗諷當局和官方媒體。該文章原文現時已消失,但被廣泛流傳至其它中國甚至海外網站。

一些微信用戶更引用毛澤東和習近平等領導人在不同情況下發表,有關支持言論自由或民眾起義的聲明片段。其中一段被引用的片段是習近平在2020年的演講,他說道:「現在中國人民已經組織起來了,是惹不得的。如果惹翻了,是不好辦的!如果你站在他們錯誤的一邊,事情就不好辦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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