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安法的極權審查 《憂鬱之島》導演陳梓桓開拓新的道路 言困境令獨立電影更能創新

《憂鬱之島》導演陳梓桓,電影無法在實施《國安法》的香港上映,在台灣獲第 13 屆台灣國際紀錄片影展 3 項大獎和第 59 屆金馬獎最佳紀錄片提名。面對極權時代,香港獨立電影何去何從? Youtube channel 堅離地球專訪陳梓桓,他分享自己的心路歷程,認為香港看似不利的局面,不妨參考其他同樣受極權審查的,反能激起更多創作的可能,

極權時代,電影往往因發行審查而備受限制,追求自由、導出真相的作品,只能靠海外發行。陳梓桓說,獨立電影雖未能在本土上映,但仍可連結離散的香港人,形成強大力量,這是他目前對電影的期望之一。

即使是過去的冷戰,電影也從未因此消失,香港本土創作會否盡量爭取「擦邊球」的空間?陳梓桓指香港過去的商業電影,像《無間道》、《黑社會》等,已經很常各種象徵反映香港社會。但經上年電檢制度的修改,二分了商業、獨立電影,許多獨立電影人不再幻想走進商業市場,而是尋求另一種屬於自己的運行方式。

作為獨立電影人,追求創作自由,期許真實反映香港時代精神,必須調整拍攝模式。像《少年》,其低預算不是限制,反能讓創作人從主流以外拍攝。另外,獨立電影也可開源海外合拍,合拍片除中國之外,在更早的八、九十年代,香港早有找日本、韓國以至歐洲等地合拍,這可以是未來面對世界市場的新方向。

陳梓桓強調香港因為過去有強勁的電影工業,導致太過依賴本地資源,其實大可參考其他地方的電影人,向外地入手。舉例而言,伊朗近年的電影作品,就重新審視了說故事的模式。他認為, 2019 年後的電影人具備強勁動力,未來必定能在獨立電影開拓新方向,值得樂觀看待。

香港看似悲慘,但觀察全球,香港的拍攝空間絕非最差。而其他受壓地方,仍能有人創作。陳梓桓解釋,許多海外資助以前不會給香港電影創作人,現在只要多加解釋現況,他們會願意批給香港人,這反映了外界對香港現今的改善有一定認知。

由從前在浸會大學讀電影,畢業後工作不久,便決定投身獨立電影。陳梓桓享受電影的不同可能,認為當獨立電影人沒有固定的升遷過程,建立個人風格、特色,要用創作令其他人信服。他曾到新加坡一個月,發現當地電影人與香港不同,香港習慣找大老闆投資,而新加坡的創作人則更願意嘗試不同可能。

不論是劇情片、紀錄片,或實驗片,都可以有新的出路,只要尋找相應方法協助計劃完成。像拍攝《憂鬱之島》,雖然花費五年,當中困難重重,但作為獨立電影的創作,都是很好的經驗。他希望能夠為下一代電影人找到新的方法,告訴大家不一定要進入主流,亦可創作。

陳梓桓自言,追求藝術美學,同時也要反映社會意識。他大學時期修讀政治,後來不喜政治工作,改而讀電影。後來,他發現自己始終關心公民社會,但若完全投入其中,情緒未必能夠應付工作,改而用電影作媒介,認為藝術和反映社會能夠並存。他選擇維繫自己的信念,變作日常的延續。

面對香港現況,未來受眾會否仍對政治議題有興趣,會否出現世代隔膜?陳梓桓坦言無法回答,紀錄片思考的是如何將即時變作永恆,像他曾拍的《亂世備忘》,好像已經過去了。他希望《憂鬱之島》能夠走得更遠,經歷時間考驗,有其普世性。畢竟,這種經驗不一定只在香港發生,全世界都有可能出現,可以連結世界。

《憂鬱之島》備受海外影展青睞,陳梓桓表示,這是電影人的其中一種達標,涉及評審怎樣觀看,其中選擇也代表了電影連結了海外人士。或許,未來會出現香港海外群體的電影節,令香港人的影響更加強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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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文x堅離地球:2022年12月12日,國際香港每日新聞簡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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