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同文樹洞:圍城內的港人】嘉欣(化名) 報章港聞記者

【《同文》現正徵集「圍城內的港人」故事】 

強檢、圍封、疫苗、限聚、通行證,為求清零,香港政府的抗疫政策一日比一日高壓,甚至已跨越你家大門,無處不管,連圍爐宣洩已成犯罪,港人無不感到窒息。這段時間,你還好嗎?《同文》訪問了數位港人,聆聽他/她在這段日子中,如何面對社會的荒謬,承受著怎樣的情緒。我們歡迎香港讀者 inbox FB、IG,或電郵:pigeon.house@commonshk.com 訴心事,海外港人亦可以同樣聯絡方法分享當初捱過封城、今天與病毒共存的經驗,互勉之。

無論 Mask on 定 Mask off,同文團隊身在海外,繼續跟留港的大家同呼同吸。

比起之前幾波,今次特別覺得生活上所有嘢都被疫情佔據。無論有冇出街,使唔使戴口罩,都覺得呼吸困難。

疫情大過天,公司預我每日都要跟,但林鄭時不時就出嚟,日日有新措施限制你自由,聽得多情緒都特別繃緊同沮喪。工作就好似每日幫 430 記者會做傳聲筒,林鄭講咩你又講一次,聯同全世界一齊製造疫情恐慌咁。其他值得大眾關注嘅嘢就全部跟甩晒,電話卡實名制下個月就實施,但仲有冇人記得?

放工返到屋企,都仲係要圍繞住個病毒腦交戰。

成個屋企得 Daddy 未打針。佢揸開貨車,有自己車周圍去,又唔行商場,所以疫苗通行證對佢影響都細。佢唔信打針有用,覺得政府對市民增加咁多限制,係為咗討好中央。如果病毒嚴咗,打針只係為咗避免限制,去旅行、見孫仔、出街食飯,唔係為健康,佢就覺得更加無謂,更加唔想打。

政府 1 月頭開始不停吹風話要搞疫苗護照,呀媽同姑姐一聽到,就係咁叫 Daddy 打針,屋企成日鬧交。佢哋講唔掂,就打電話畀我:「你快啲說服你老竇打針啦。」

我都唔知企邊邊好。固然我唔想我 Daddy 被孤立,第時有咩家庭聚會、甚至我結婚擺酒,都嚟唔到,我會好唔開心。成家人我最親就係呀爸,我寧願全世界都唔叫,淨係叫佢。不過另一方面,之前新聞見到好多打完針唔舒服嘅個案,雖然證明唔到關聯性,但我擔心我說服、或者強逼佢去打之後,Daddy 有咩事,邊個負責呢?

成家人拗到食團年飯都仲拗緊(打針)。見大家冇乜兩句,我就話:「過年男朋友話請你哋飲茶。」姑姐句句有骨落地:「你再唔打針,人哋請你飲茶都冇得飲喇,喺屋企食風啦。」Daddy 脾氣好,都忍唔住回一句:「哼,打完針又咪係中招。打針為咗食飯架咩?」成餐飯僵到不得之了。

到新年真係約飲茶,最驚死嘅姑姐一聽到就話:「呢個時勢仲飲茶?我戴兩個口罩出街架。」話我哋個個都唔 care 個疫情。但我覺得邊度都唔去,未染疫死我都已經抑鬱死。結果成個新年就係你批鬥我、我批鬥你,互相關心嘅氣氛都冇晒。

不過政府啲措施越嚟越辣,我啲朋友聚會真係去少咗好多,搞到邊個要隔離我都良心不安。平時朝早會去上完瑜伽班叉足電先返工,而家冇埋,百無聊賴,除咗做家務就唯有又睇下新聞,或者搵下工想轉行。唔知係咪每日接收太多資訊,去到夜晚放工都熄唔到機,凌晨三點個腦都仲轉緊,失眠嚴重咗好多。

我寧願我身在外國,感染咗個病毒,喺屋企抖幾日就好自由。都唔想而家喺香港咁,好似畀人監禁住咁,好壓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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